崇祯皇帝

〖崇祯皇帝〗

李自成痛饮福禄酒 张献忠远赠亲王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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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近來闯贼声势很大,兵马已到宜阳、永宁城外,声言要破洛阳……”

福王半睁倦眼,不耐烦地说:“不必说了,宣他进來吧!”又瞥一眼半裸的女伎,命太监道:“晚膳后,送她到寝宫來。”

朱常洵吃力地翻身起來,换了衣冠,刚刚坐好。吕维祺便被带进殿内,行了跪拜礼。福王吩咐赐座赐茶,喘息着问道:“先生有什么要紧的事,非见寡人不可?”

“王爷可听到城中的童谣?”

“寡人长于深宫,难出府门一步,如何得知?你说吧!”

吕维祺为难道:“洛阳文武无钱无粮,实在一筹莫展。”

“军饷不足,怎么不向朝廷请求,却要先生來向寡人伸手?他们怎么不自己來讨饷?”朱常询忿然作色,厉声道:“皇上向戚畹捐助,都沒惊动各地的藩王,你们竟敢动寡人的心思,好大胆,好大胆!洛阳城守不好,自有大明国法在,看他们哪个有此狗胆?”从座上站起身來,推开两个太监过來搀扶的手,气喘喘地出殿而去。

吕维祺孤零零地发呆,顿足悲呼道:“大事去矣!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王爷何等尊贵的人,竟舍身犯险,不以社稷为念,将何以见二祖列宗于地下啊!”

“吃他娘,穿他娘,开了大门迎闯王。闯王來时不纳粮!”吕维祺乃是理学宿儒,平日何曾说过这等粗鄙的话,老脸红涨,急忙掩饰道:“还有一首略雅的:朝求升,暮求合,近來贫汉难存活。早早开门拜闯王,管教大小都欢悦。”

“这主何吉凶?”

“大凶之兆。王爷沒听说闯贼兵临城下了?”

福王打了个哈欠,手抚着凸起的肚子道:“那些贼人不过虚张声势。洛阳经贼也不是这一回了,不都是有惊无险吗?如此坚城,何惧草寇!”

“此次与以往都不相同,洛阳是亲藩封国重地,万万不可大意。流贼奸掳烧杀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他们不奸掳烧杀,同朝廷争夺人心。闯贼入豫,遍发揭帖,伪行仁义,收拾民心,其志确实志不在小,非一般草寇可比。倘若人心思变,百姓顿忘我大明三百年雨露之恩,焚香迎贼,河洛瓦解,瞬息之间。”

女伎不敢违命,脱去外衣,露出一抹大红的兜肚儿。福王意犹未尽,催促道:“这屋里温暖如春,怕什么?冷不着你,再脱再脱,一件不留!”

女伎看看红氍毹旁手持笛、箫诸色乐器的一干姐妹,大觉尴尬。她身隶乐籍,本來卖艺不卖身,可一入王府,只得任由福王摆布,但在众位姐妹面前**,颇觉不堪。正在踌躇,一个太监掀帘进來,向福王躬身禀道:“吕维祺求见,说有紧要大事。”

“什么紧要大事,非得这个时候來?”

太监俯下身子劝道:“王爷,吕大人已等候多时了,急得坐卧不安,在院子里不停地乱转,叹息不止,口口声声说为洛阳城官绅百姓的死活而來。”

“怎么要死要活的,是要天塌还是地陷?真是奇闻!”

“寡人已向朝廷请了援兵入卫。”

“冰天雪地,來援的将士们都驻扎在城外,粮饷又不能及时供给,饥寒交迫,哪里有心思杀贼守城?城中饥民甚多,怨言沸腾,难免沒有从贼之心,洛阳危在旦夕呀!”

“依先生之见……”福王一阵心跳,大口喘息一会儿,连咳几声,憋得脸色紫红。

“恕臣直言了。一是请城外将士入城守卫,二是出金银养兵,散粮食济民。军心固,民情安,洛阳稳如泰山。不然,祸必不测。”

“哼,原是逼寡人出钱的!”福王恍然大悟,有些恼怒地看着吕维祺问道:“守城之责,怎么都落到寡人身上了?如此还要那些文武官员做什么?白拿朝廷俸禄么?”

李自成痛饮福禄酒 张献忠远赠亲王头 (第3/3页)

曾给当今皇上测过字,那时崇祯还在潜邸做信王。不想给人暗算,伤及骨骼经络,身材如婴孩一般,人称宋矮子。自此之后,四海飘萍,江湖寄身,靠卖卜算卦为生,其实怀王佐之才,待时而动,心里想着风云际会,有一番作为。”

“等攻破洛阳,必去请他。”李自成拨转马头,缓辔回营。

福王府巍峨壮丽,远远超出一个平常藩王的规格,五楹的朱漆府门,一色的黄色琉璃瓦。府门前一对汉白玉狮子栩栩如生,有着无上威严。王府的殿宇、花园等都仿照北京紫禁城的体制,只是略小了一些。夺嫡争储位已成陈年往事,福王朱常洵已是五十六岁的花甲老人,早沒了当年的雄心壮志,他最喜欢的是醇酒美人,养了一个大戏班子,每日拥着美人听戏饮酒,从不厌倦。王府东边的一座僻静宫院里,笙、箫、琵琶之声不绝如缕,飘荡在宫院上空。

檀板轻敲,曲调婉转。炭火正旺,福王懒慵地半躺半靠,浑圆的身子几乎塞满了铺着貂皮锦褥的宽大紫檀圈椅,两脚伸到红绒厚垫的雕花檀木矮几上。跟前的红氍毹上,一个乐伎竟穿着罗衣,曼声清唱:风静帘闲,透纱窗麝兰香散,启朱扉摇响双环。绛台高,金荷小,银釭犹灿。比及将暖帐轻弹,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……福王睁开睡眼,盯着眼前轻歌曼舞的女伎,淫笑道:“你偷看到了什么?想必是那人脱得光溜溜的,你也脱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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